人生交叉点

以前香港翡翠台有个很有趣的节目，《人生交叉点》，郑丹瑞主持。节目开头会播放一段故事，然后随着剧情发展，故事里的主人翁会面临一些抉择。比如说，小方应该让他前妻见回他们的孩子吗？这时，现场观众就得投票，小方该不该让前妻见孩子们。支持的观众走去标志着"O"的席位，反之则走去"X"的席位。故事早前拍摄了两个版本，然后根据现场的投票而决定播出哪个版本。一集下来，大约三个抉择后，就是故事的结尾，偶尔也会让观众看，如果当初做出不同的抉择，结果又会是怎样。

我相当喜欢这个节目，一来是郑丹瑞的妙语如珠，二来是它提供了一点令人省思的空间：有时，你认为最好的抉择，并不能担保你一个最好的结局。可是，就如塞翁失马，焉知非福的故事一样，只要人生还没game over，你也不会知道后来的后来会是怎样，时间大神亦还未展示给你事情的全貌。如果你相信轮回转世，灵魂业力不会随着肉体腐烂而消失，这么时间轴就拉得更长了，爱恨情仇可以这么纠缠几百几千年，光想象都觉得累。

当然，说前世今生来世是扯远了，我想起一套毕彼特的电影，Legends of the Fall，讲述的是一位退休厌世军官的三个儿子，如何在战争的年代生存，与大自然搏斗，还有爱与被爱。里头一个角色，Susannah，原是三弟的未婚妻，后来三弟战死，她继而与二哥坠入情网。但二哥一直活在救不到三弟的愧疚中，出走了，让她另觅爱人。结果她答应了一直苦苦追求她的大哥的求婚，只是从没快乐过。多年后二哥终于解开心结回乡，娶了另一名女子，也有了孩子，过着安稳的生活。Susannah却发现自己还深爱二哥，活在痛苦深渊，举枪自轰，结束了她周旋在三兄弟间的一生。重点是，她在影片里做出一个个的抉择，是我在看电影时，觉得“这是她应该做的抉择”（除了自杀那部分），但结果是不如人意的。

而我最记得作家刘墉写过的一段话。大意是很多时候，人们会哀叹“早知道这样，当初就作不同的选择了”，岂不知一来世上当然没有“早知道”这回事，再说，其实以你当时的心境性格想法，做出那样的选择，是必然的。就算时光倒流，让你回到同样的时间点，同样地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你，会否做出一样的决定？若是，那又有什么好惋惜的？多亏这个想法，我干事做决定起来倒是理直气壮，义无反顾的。反正有的时候，让自己撞撞墙，得个教训，也是心甘情愿，总胜于只听旁人教你该怎样办，自己的人生还要让别人做主不成？

呵呵听起来好像偏激了，当然，听听人家意见是no harm的。不过话到尾，在我们生活中，每天都是大大小小的抉择，小至午餐要吃什么、休闲时间要运动看书喝茶还是发呆；大至要否跳槽自己做生意还是去流浪；每一个抉择都在影响着你日后的人生。虽然我们有时不会懂这些选择的impact是什么，或是影响深远的程度，但只要记得要为了一个更好的自己的做出选择，这就足够了。